(TSN/ME)婚姻的战争（番外二）
番外二 The marriage
Eduardo睁开眼前习惯性地摸了一把旁边的位置，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今天虽然是他和Mark的对外宣传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但Mark从来不把这个日子当成他们真正的结婚纪念日，也从来不多加庆祝。他估摸着恐怕是Facebook繁重的工作让Mark还留在办公室在加班加点。
想着Eduardo有些迷糊地坐起来，试图给Mark发一条短信，免得暴君一沉浸于工作就忘记时间的毛病复发，一晚上都不打算休息。才刚睁开眼,Eduardo立刻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这不是他和Mark的房间，周围的装潢看起来更像是一家酒店，看着还有些眼熟。他坐起来掀开被子，手指上有些空旷的感觉让他的心往下一沉——他的手上没有带戒指。
这是不可能的事，Mark求婚的戒指是特别定做的，戴在手上对任何工作都不会造成影响，自从Mark在记者会那天向他求婚了以后，Eduardo就从没摘下过戒指。
而现在，这个他从未离身的戒指就这么消失了，
Eduardo半坐在床上皱眉打量四周，良久之后遥远的记忆回笼，他终于清楚自己看这些布置眼熟的原因了，这正是十年前他回加州那天睡过的酒店，那天下午他还在床边找了很久的戒指，因此对这里的布局印象格外深刻，想着他试探性地按照自己习惯性放随身物品的地方摸去，果然拿到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时间证明了他的猜测。
「2008」
Eduardo Saverin，一个普通的已婚人士，在一个平淡的夜晚，一睁眼回到了十年前莫名被结婚的那个夜晚。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梦幻了些，Eduardo忍不住用力狠掐了自己一把，手臂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荒诞的梦，可如果不是梦的话，又怎么能解释他好端端地躺在家中的床上，却突然回到十年前了呢？
“叩叩叩”
就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稳定干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永不停歇的固执。
Eduardo在瞬间恍惚了一下，十年前Chris带着Mark走进来的样子和如今的敲击声重叠在了一起，巴西青年心头隐隐浮起一种猜测。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个小个子卷毛，只是一眼Eduardo就确定了他同样是十年后的Mark，硅谷暴君冲着Eduardo露出了一个极浅却深刻的微笑，Eduardo感到自己所有的惶恐和焦虑莫名在看见这个微笑的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侧身让Mark进屋。
Eduardo问：“Mark，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正处在十年前，”Mark耸了耸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Facebook办公室的电脑面前。”
Eduardo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现在可是半夜，你居然还没回家？你工作狂的毛病十年都没能改过来。”
Mark一听Eduardo的语气就知道巴西青年是真的生气了，他明智的选择了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轻车熟路地转移重点：“所以，这就是原因？”
Eduardo果然不再注意Mark到底过度工作了多久，他先为这没头没脑的问句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明白了Mark的意思：那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婚姻的真相。
在这几年里，Eduardo和Mark不是没有研究过当初被结婚的真相，但无论是视频、目击者的叙述，还是酒店的录像都在证明着一件事，确确实实是他们自己走出了房间，一起来到首饰店挑选了戒指。不是有人冒名顶替，不是奇怪的恶作剧，也不是什么醉酒梦游，他们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逛了斯坦福的校园。
现在这一切都有了合理而玄幻的解释——当年去买戒指结婚的确实是他们自己，只不过是十年后的升级版本。
Eduardo有些茫然地回答：“也许吧。”
接着他们就坐在房间里面面相觑，任谁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十年前，想必心情都不会很轻松。
“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Eduardo感慨道，“我是说那些视频、照片，它们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我们研究了十年都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是啊，绝对可以列入十大不可思议奇观，但除了这个，也没什么能解释我们离奇结婚的原因了。”Mark耸肩。
“那现在我们——”Eduardo瞟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接近午夜，离他们被拍摄到进首饰店还不到一个小时。
“我们的动作要快些了，那家首饰店的打烊时间是半夜十二点，”Mark突然出声，他站起来Eduardo向伸出手，“走吧Wardo，我想我们该去结婚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这里的？”Mark是开车来的，Eduardo坐进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据他所知，酒店离Facebook总部可不近。
“两个小时以前。”Mark开始在导航上输入当初那家戒指店的地址，显然十年时间还不足以让硅谷暴君对曾经的电子设备感到陌生。
Eduardo看着他娴熟的举动，突然奇怪道：“Mark，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是说十年前的时候，Chris说是你把他带到酒店来的，速度比那些记者都快。”
“我一直都知道。”Mark的语气平缓，都快称得上意味深长了。
Eduardo为他的言下之意无奈：“所以我当初一回美国你就知道了？我还特地小心翼翼避开了你要在附近出席活动的日子。”
“就在来加州的前几天你还去了Sean的派对。”Mark为这差别待遇愤愤不平。
“我只是稍微坐了一会。”Eduardo有些无奈，无论何时何地，“Sean的派对”这几个字总能有效激起暴君的进攻欲，大概是由于Mark也曾亲身经历过这些，对里面亚裔美女的数量和质量心知肚明的缘故。
Mark抿着嘴没有出声，他当然知道Eduardo真的只是去坐了一会，巴西青年进出派对场所的时间甚至还不到半个小时，退一步讲，就算Eduardo真有什么，他也没有不满的资格和立场。问题在于每次见面Sean就拿这个来挑衅Mark，这种没法有效反驳的感觉始终让暴君耿耿于怀。
“或许我应该早一点回来，比如早上一个星期，然后在Saen来邀请我参加派对的时候告诉他‘对不起，我现在对 IT男比较感兴趣，特别是蓝眼睛说话犀利的类型’。”
Eduardo的语气很轻松，可这个调侃反而让Mark皱起了眉。
“怎么了？”Eduardo问道。
“关于我们为什么会回到十年前，你有什么想法吗？”Mark答非所问。
Eduardo为暴君跳跃性的思维有些疑惑，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时空穿越？时间穿越？”
“时间和时空是两个非常重要的要素，”Mark道，“如果这真的是我们婚姻的真相，那么这就形成了悖论——类似于蝴蝶效应。”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做一些将与未来完全相反的举动，比如不去结婚，那么我们现在就不应该如此亲密，你就不会来找我？”Eduardo若有所思，“如果没有被结婚，我大概会在第二天返回加州，然后——”
Mark干脆地打断了Eduardo接下去的设想：“你没必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Wardo。”
Eduardo愣了愣，接着意识到自己踩到了暴君的高度敏感区域，他转移了一下话题：“说不定我们穿越的不是时间是空间呢，平行空间理论近几年可是非常流行啊。”
Mark在下一秒就给出了解决方案：“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在现在做出不同的举动，在定做戒指的时候改个大小写字母或是加个边框，看看回去之后是否会带来什么改变。”
这听上去是一个没有多大风险的主意，Eduardo对这个建议投了赞成票。
首饰店离酒店并不远，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进店之后Mark直截了当冲店员吩咐：“一对素银戒指，需要刻字。”
说着他拿过柜台上的纸笔刷刷刷开始写起来，店员显然没见过这么干脆的客人，愣了好一会才接过Mark写好的纸条。
Eduardo还没仔细看Mark到底写的是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惊喜的女声：“Mr.Saverin？请问您是Mr.Saverin吗？”
Eduardo转身看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一个红发碧眼，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少女正拽着她看上去很安静的男友，满脸兴奋的看着他们。
“是的，你好。”Eduardo礼貌地伸手。
少女的脸颊因为激动染上嫣红，她有些磕巴地自我介绍：“您-您好，我叫Lilly，Lilly Richard，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很高兴遇见您，Mr.Saverin。”
Eduardo微笑着握住了少女的手，其实直到这之前他对于来到十年前这件事还没有什么实感，可Lilly的出现一下子让Eduardo体会到现在自己真的来到了十年前，要知道他还曾作为特别来宾参加过眼前这个少女的婚礼，上台对他们表达了祝福。
Lilly看上去激动得不行，在握完手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合影的请求，Eduardo当然不会拒绝，他温和地配合着Lilly摆出各种Pose，就在这时，站在一旁被女友冷落良久棕色头发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主动上前冲Eduardo打招呼。
“你好，Mr.Saverin。”
Eduardo看着对自己释放出莫名敌意的年轻小伙，有些忍俊不禁，倒是一旁的Lilly终于分出了一点注意力。
“哦，这是我的男朋友，Jonah。”
扔出这么一句之后Lilly就没有再理自己的男朋友，全副精力又再次投入给了“和好不容易相遇的男神合照”这件大事上，Eduardo有些好笑地看着已经陷入被抛弃循环里的Jonah，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Mark已经走了过来。
这次是Jonah先脱口而出了：“Mr.Zuckerberg！”
这个不同常见的姓氏瞬间惊醒了还在看照片的Lilly，她猛地抬头，刚好和Mark打了个照面，几乎是瞬间，之前还在兴奋激动中的姑娘石化成了一座雕像，她的视线在Mark和Eduardo之间不断来回，满脸不可思议，她的男朋友Jonah也是同样的神情。
两个年轻的小情侣呆立了许久，一会之后Lilly鼓起勇气问：“请问......你们是来散步的吗？”
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有哪个亿万富翁会大半夜进首饰店散步？还是这种廉价至极的小店。但除了这个可笑至极借口，Lilly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解释Mark Zuckerberg和Eduardo Saverin 会同时出现在首饰店里。
不，上帝啊，他们会共同出现就很不可思议了，作为Eduardo的忠实崇拜者之一，Lilly也曾读过许多关于“那场官司”的描写和报道，里面隐含的腥风血雨让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两个人会有握手言和的一天，更不用说共同出现在一起。
“我们——”Eduardo开始还有些卡壳，Mark在一旁插嘴：“我们来买结婚戒指。”
“买——买——”
Lilly像只刚开始学舌的鹦鹉，磕巴地重复着Mark的话语，她茫然地看向一边站着的Eduardo，得到了巴西青年一个带着羞涩微笑的肯定。
“是的，”有了Mark理直气壮的开头，Eduardo说得流畅了许多，“我们结婚了，所以来买个结婚戒指。”
巴西青年的笑容异常坦荡，语气也极为自然，这让Lilly下意识的点点头。
紧接着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傻乎乎点头的举动有多愚蠢，先不说「Mark Zuckerberg 和Eduardo Saverin 要结婚了」这种不可思议到让人怀疑今天是愚人节的劲爆消息，光是两个亿万富翁来这种廉价小店里买结婚戒指就已经是够不正常的事情了。
可这些疑问最后都融化在了她的心里，Lilly看着巴西青年冲身边卷毛小个子露出的温柔笑容，顿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她送上了诚挚的祝贺：“祝福你们，新婚快乐。”
Eduardo愣了愣，想起了雨天咖啡店里那个伶俐可爱的姑娘，他真诚地微笑起来：“谢谢。”
没过多久店员把戒指盒拿了出来，上面还贴心的系上了丝带，Eduardo接过盒子正要招呼一边和Jonah说着什么的Mark，Lilly攥着手机迟疑着问：“Mr.Saverin ，我和Jonah...可以和你们来一张合影吗？”
“当然可以。”Eduardo微笑着点头答应。
“真的吗？那太棒了！”
Lilly兴奋得脸颊通红，她拿起手机招呼着自己的男友。
虽然现在已经临近午夜，但估计是因为附近有活动派对的关系，周围的人并不少，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Eduardo和Mark，Eduardo痛快同意合影让人群产生了一阵骚动，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有好几个已经偷偷拿出了手机。
Mark只当自己没看到，站过来和Lilly、Jonah合影，一边已经自然地牵住了Eduardo的手。四人合影并没花费太长时间，Mark瞟了几眼周围正在偷拍的人群，刻意磨蹭了一段时间，确保自己和Eduardo能全方位入镜，这才满意地离开。
出门以后Eduardo打开了戒指盒，银白色戒面上的「M.Z&E.S hello world」在灯光反射下格外明显，他有些惊讶：“你没有改上面的刻字？”
“我最后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已经足够好了，不需要改动。”
Mark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眼神却罕见的有些游移。
Eduardo敏锐地察觉了Mark的不安和话语中未竟之意，如果真的如同他们猜测的那样，现在所做的微小举动都有可能改变未来，那么改个刻字会不会引起未来更大的变动呢？
Facebook暴君从不缺乏冒险精神和赌博的勇气，可唯独这件事，在没有确定答案和完全把握之前，他不敢赌上一丝一毫。如果探寻真相有可能让Eduardo离他而去，那么Mark愿意容许某些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范围。
Eduardo没有对这个发表更多的意见，只是温和地点了点头，他扫了一眼四周，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道路两边静悄悄的，附近没有一个人。
巴西青年狡黠地微笑起来：“很多事情一人一次才算得上公平。”
说完还没等Mark有什么反应，Eduardo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空荡荡的大街上寥寥几盏路灯散发着橘黄的微光，给他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这让巴西青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温柔得有些虚幻：“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Mr.Zuckerberg，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让你成为我的丈夫吗？”
Mark在Eduardo单膝跪下的时候已经有些发怔，一等到他说完这个，立刻接上：“我愿意。”
说完他就把手伸到了Eduardo面前，巴西青年动作轻柔替他带上戒指，像是在呵护什么罕见的珍宝。
等到双方都把戒指带好，Mark的神色看上去轻松了很多，一直紧绷的脊背也有些微微放松，他忍不住习惯性地抚摸了几下手上的戒指。Eduardo把这些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Mark的另一只手。
“现在我们可算是已婚了，算起来这是我第三次结婚吧？”
“是我们第三次结婚。”Mark纠正道，自从带上戒指，以往的硅谷暴君又重新回来了。
“按照那些报道，我们应该去斯坦福吃个冰淇淋。”既然打算按照流程来，Eduardo就开始仔细回忆每一个步骤，确保整个夜晚都不会出错。
Mark脸上又露出了惯有的嘲讽表情，Eduardo一看到这个就知道要遭，他果断选择岔开话题：“这样一来今天也算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回去以后每年庆祝一下也无妨，免得每年都来一次离婚报道。”
提到这个Mark的注意力果然被迅速转移了，他顿时脸黑得厉害。
大概是由于控制狂的本能，Mark总认为自己求婚的那天才是他们真正的结婚纪念日，坚持把意外“被结婚”的那个日子当成普通的一天，再加上或许是凑巧，有好几年的这一日Mark都在疯狂加班或是出差，Eduardo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两个人就这样顺理成章的遗忘了这个日子。没过几年，外界都认为他们发生了婚变，证据就是那些他们从不庆祝的“结婚纪念日”。
真正引起轩然大波的是他们婚后第七年，那次纪念日的时候Eduardo飞回了一趟新加坡，当他刚踏上加州的土地时，Mark恰好离开加州去参加了一个会议，有一家娱乐小报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卖点，立刻把它刊登在了头条，标题异常惊悚。
《七年之痒，Facebook夫夫结婚纪念日刻意避开对方》
所以等Mark发现大众又开始在议论他们什么时候离婚的时候，远胜于西伯利亚的寒流再次蔓延了整个Facebook，毫不知情的员工们沦落为了暴君怒火下可怜的牺牲品，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夹起尾巴做人生怕撞到CEO的枪口上，不料这一点又被当成了婚变的证明，各种Facebook现任CEO因离婚而情绪不稳的报道层出不穷，舆论愈演愈烈。
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心知肚明的Chris尽管和团队一起远在国外，还是特地打电话回来好好嘲笑了一次Mark，自从他知道Mark早就打算选在小型记者会那日求婚，并在成功后迅速和Eduardo跑路之后，就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这次总算让他好好出了口气。
Mark挂完电话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偏偏Facebook事务繁忙让他无法抽身，Eduardo也在这个节骨眼去了新加坡，需要两天后才能回来，Mark又不愿意让他为了这件事情中断行程赶回来，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能迅速赶到Facebook安抚一下濒临暴走的硅谷暴君。
最后还是Dustin打着良心发现安慰好友的幌子跑到Facebook来看Mark，他也没等通报就进了Mark的办公室的门，刚好看到Mark电脑里正在交叉对比分析什么的软件。
虽然Mark立刻合上了电脑，可Dustin是谁，他对编程的敏感程度绝不亚于Mark，只这一眼他就确定了软件的作用，他笑得差点把饮料喷出来。
“Mark我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东西，你居然会关注八卦周边——天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哈哈哈哈......”
虽然快笑到抽筋的Dustin被Mark挥舞着剑强行签订了封口协议，可Mark的这个秘密最后还是没能瞒住，几天后的一次私人聚会，喝多了的Dustin把软件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全供了出来，还温馨提示根据自己的观察，推测这个软件在好几年前就有了。
Mark当即就扔了手上的啤酒瓶冲过去就要毁灭罪证，值得庆幸的是Eduardo和Chris都在场，两个人联手不仅镇压了企图杀人灭口的暴君，这个软件还被迫给他们好好参观了一下。
这几件糟心事加起来，差点没气得Mark把那家小报CEO的电脑搞瘫痪，有一度硅谷暴君甚至把收购媒体写进了计划表，最后还是Eduardo劝阻了他才作罢。
Mark的黑脸一直持续到了到达斯坦福后，Eduardo在前往冰淇淋店的路上劝道。
“今天可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待会儿去吃冰淇淋你还是黑着一张脸，老板明天看到新闻误会你对这个婚姻不满意了怎么办？”
不知道这句话里的那个词取悦到了硅谷暴君，Mark的表情好了许多，甚至在买完冰淇淋后附赠给了老板一个微笑。不过老板可没有注意到这个，他的目光停留在了Mark和Eduardo手上款式一致的戒指上。
“我们刚刚结婚了。”
Eduardo看到老板的举动，微笑着举了举手。
上了年纪的冰淇淋店主先是为这个坦诚的宣言呆了一会，随后露出了慈和的笑容，他显然没认出Eduardo和Mark的身份，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普通的伴侣。
“恭喜你们，既然这样的话，今天的冰淇淋就免费赠送了，算是我的新婚礼物吧。”还没等Eduardo有所推辞，他就异常坚决地把冰淇淋塞到了巴西青年的手里。
最后Eduardo还是把钱塞到了老板的手里，热情的店主无奈之下特地为他们做了两个巨无霸冰淇淋，等到两个人出门后，门外的冷风让他们一阵哆嗦，即使是一向对温度无所畏惧的硅谷暴君对着眼前的巨型冰淇淋也有些傻眼。
“Chris的有些话还是很正确的，在凌晨的斯坦福里吃冰淇淋真是傻透了。”Mark扫了几眼四周已经结冰的道路评价道。
Eduardo已经顾不上说话了，他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老板满满的心意。即使是这样，等到他们回到车上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Mark扫了一眼时间，发现离自己“醒过来”的时间已经很接近了，看来他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做流程外的事情。
Eduardo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提醒道：“回去以后你记得更新Facebook的动态，包括我的，你肯定有办法拿到我的密码吧？”
“我不需要，”Mark似乎露出了一点堪称得意的微笑，“我知道你的密码。”
Eduardo想了想自己设密码的习惯，顿时哑口无言，Mark现在不仅知道自己Facebook账户的密码，估计就连银行卡密码公司账户密码等等都能猜正确，他现在所有的电子账户Mark都能一手掌握。
上车后Eduardo的话越来越少，他在副驾驶座有些昏昏欲睡：“我的酒劲可能上来了，我睡前喝了一点酒。”还没等Mark说些什么，巴西青年意识有些混沌地朝着驾驶座笑起来，“结婚纪念日快乐，晚安，Mark。”
果然等到酒店之后，Eduardo已经迷糊得连路都走不稳了，他安静的倚在Mark身上，无论Mark说什么都一言不发，冲着Mark有些傻气地笑。
Mark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房卡，艰难地把已经睁不开眼的Eduardo送到了床上，那个十年后的Eduardo已经离开了，Mark从睡姿确认了这一点，眼前的Eduardo焦虑不安地翻了个身，把自己蜷缩起来，这样看上去毫无安全感的睡姿Mark只在结婚初期看见Eduardo有过。
尽管一切都按照流程做完了，中途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可在一刻，Eduardo有些脆弱的睡姿瞬间击碎了Mark的自信。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有谁能确保他们之前做的就绝对正确，Mark回去之后能看见的是戴着戒指朝他微笑的Eduardo呢？
Mark有些焦躁起来，他下意识地抚摸左手的戒指，光滑的戒面让他逐渐安定下来，他看了Eduardo最后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晚安，Wardo。”
落锁声唤醒了走廊上的声控灯，温暖的橘光自昏暗的走廊上亮起，光芒填充了Mark身边所有的空隙。
自此以后他的世界也将一片光明，永不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