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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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ME)婚姻的战争(十四)

014

这一晚上Eduardo睡得很不安稳,他在梦境的海洋里沉浮,海面一会波涛汹涌一会宁静无匹,他被这诡异的梦弄醒了好多次。这导致Eduardo第二天破天荒的起晚了,到客厅的时候他发现Mark没有像以往那样窝在沙发上编程,整个大厅看起来空落落的,Eduardo这才想起Mark昨晚说过他今早会参加一场演讲,需要提早到达会场。

到公司的时候助理已经整完了所有的文件,Eduardo却一份也读不进去,一整个上午巴西青年都表现得心不在焉,Davia显然以为自家老板的黑眼圈和走神是因为年末的工作量剧增,贴心的秘书小姐打开了旁边的电视,递上热腾腾的咖啡,劝慰上司放松一会,Eduardo看着下属担心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接受了Davia的好意。

他随意地选了一个新闻节目,还没等Eduardo弄清楚主持人讲的到底是什么,画面猛得一转,一条紧急新闻插播了进来。

“今早10时许,在大学进行演讲的Facebook现任首席执行官Mark Zuckerberg 在会场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嫌疑人疑似携带利器进场,Mr.Zuckerberg现已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据悉......”

电视上的画面模糊不清,除了讲台附近暗红的血迹外似乎看不出其它的东西,Eduardo感觉一股冷意自脚底蔓延而上,他死死盯着「Mr.Zuckerberg」这几个字,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砰!”咖啡杯坠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Eduardo丝毫没有理会面前的残骸,他苍白着脸大步向门外走。

“BOSS?BOSS?Mr.Saverin!”

Davia气喘吁吁的呼喊将巴西青年的理智拉回了一点,Eduardo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跑到了公司门口,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保持理智,试图把脑子里的画面赶出去——Mark倒在地上,还有大滩大滩的血迹,他拿出手机准备联系Chris。

“快,Mr.Saverin出来了。”就在这时公司门口突然传来了喧闹声,一群拿着录音笔的记者正试图突破保安的防线冲进来,正值午休时间,保安们显然也没想到会突然遇上这样的状况,很快就惨败在记者们的突击下,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来不及走开的巴西青年。

“Mr.Saverin,你现在是准备赶往医院吗,请问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听说这次的嫌疑人是个恐同人士,还曾多次向你们发过威胁邮件,是真的吗?”

“Mr.Zuckerberg是否有生命危险?如果他生命垂危,对Facebook的股价和控股权会有什么影响,你们的婚姻会因此破裂吗?”

Eduardo为这个问题停下了脚步,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一字一顿回答:“Mark的情况无可奉告,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永远站在他那一方,我们不会也不可能离婚!”

提问的记者被巴西青年的气势所慑,有些畏缩地后退了两步,安保部也终于达到了现场,在他们的帮助下,Eduardo总算来到了底楼停车场,在途中他还收到了一则短信,来自Chris。他发来了医院的详细地址,并且简单备注了一句Mark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这两个字就像利齿撕扯着巴西青年为数不多的冷静,坐到车里的时候Eduardo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到无法握住方向盘,他不得不打电话让Davia叫一个司机过来,一路上他反复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告知新进展,期间他两次拨打Chris的电话,对方都是占线,显然PR正在忙于安抚各路人马。

如果来医院的过程称得上糟糕,那么在手术室门口的等待则更可怕,Eduardo不安地在门口来回走动,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Chris拿着手机跑过来:“Wardo......”

“Chris,这是怎么回事?”Eduardo直奔主题,他现在需要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什么都好。

“Mark今早有一个演讲,快结束前有和学生的交流活动,一个学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刀具,”Chris简略地叙述事情经过,他有些懊恼的咬牙,“演讲之前主办方就找好了上台提问的学生,在会议室见面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再加上进会场前有过安检,安保人员就放松了警惕。”

“Mark他——他被刺中了哪里?”Eduardo不得不停顿一次才能问出口。

“似乎是腹部,”Chris同样焦虑不已,“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不在现场。”

腹部并不是非常危险的部位,可是万一Chris的消息是错误的呢?万一手术中有什么意外发生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足以令Eduardo惊慌失措,他的胃开始难受,大脑变成了一片浆糊,任何思考都被黏住了。他咬着下唇,扶着墙慢慢坐下,Chris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坐下来,把手安慰性地搭在他的肩上。

Eduardo为好友的安慰放松了一点,他把脸埋入手中等待着,衷心地祈祷Mark平安无事——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Eduardo立刻站到了门口,随后他看见了护士脸上的微笑,巴西青年快要破碎的心顿时重新跳动起来,护士小姐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

他们立刻给Mark的家人通报了这则消息,随后作为Mark的伴侣,Eduardo毫不费力地获得了探视权,他坐在床边等待麻醉效果消退,几个小时以后,躺在床上的暴君睁开了眼睛。

“Wardo。”

“Mark,”Eduardo几乎是惊喜的站起来,“你醒了!”

说着巴西青年打算按铃呼叫医护人员,Mark阻止了他:“Wardo,我没事。”

“你刚刚被刺了好几刀,昏倒在地,还接受了一场手术,从哪一点看都达不到没事的标准。”Eduardo主动握住了Mark露在床边的一只手,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见到能眨眼会说话而不是静悄悄躺着的Mark,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我没事。”年轻的暴君固执地重复,他近乎贪婪地盯着眼前的青年,视线专注灼热,Eduardo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有些尴尬地询问:“那-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需要喝水吗?”

“我很好——”Mark看上去似乎想坐起来,Eduardo连忙上前制止他的举动,巴西青年小心地把床摇起了一点。

“Wardo,你上次问我,怎么能确定四年后的我们适不适合,”大概是刚醒不久的缘故,Mark的语速较之往常缓慢了很多,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我确定不了。”

Eduardo松开手站起来去取床边的水杯和棉签,语调轻柔:“我们先不说这个Mark,你需要好好休息。”

Mark没有理会这个劝阻:“但我也不可能放弃,Wardo。”

Eduardo愣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暴君表情平板,眼睛里却灼烧着烈焰:“无论你结束这段婚姻还是重回新加坡,我都不会放弃,Wardo,你有拒绝我的权利,同样的,我也有重新追求你的权利。”

Eduardo被这句话语里的坚决震了一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Mark,你现在刚刚从全身麻醉里清醒过来,思维还有些不清晰——”

“这和麻醉无关,”Mark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这个举动让他看起来疲惫又憔悴,Eduardo感到自己的心因这个重重跳了两下。

“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没什么太多的感觉——事实上也没有太多的疼痛感,就是思维在一刹那放空了,”Mark无视了Eduardo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僵硬起来的动作,“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和Facebook,Wardo。”

“I want——I need you。”

“不加Facebook的话没人会当你是个哑巴,”Eduardo有些好笑的抱怨了一声,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在我赶到医院前有一群记者对我进行了采访,我在镜头面前讲了一些比较冲动的话——我估计现在报道已经出来了。”

“我想说的是,现在就算是你想结束这段关系都不行了。”Eduardo微笑起来,他把自己的左手搭在了Mark的左手上,两枚款式相同的戒指在灯下闪光。

Mark先是怔了怔,等他明白Eduardo话语里真正的意思后,他几乎是立刻伸手去摸戒指,打算先把眼前的青年真正套住再说,随后年轻的暴君这才想起来戒指还在自己的电脑包里,他只能愤愤地用力反握住了巴西青年的手,在心里盘算着把那段Wardo来医院前接受采访的视频推上首页需要多久。

“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Eduardo再次强调,他忧心忡忡地感受着Mark比平时低很多的体温,忍不住小心的伸手,避开伤口环住了躺在床上的Facebook暴君,巴西青年闭上眼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Mark同样伸手环住了他。

Chris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悄悄关上了病房,冲要进来的护士挥手示意,把空间留给了里面的两个人。

悠长的时光终将他们打磨成了更好的样子,曾经只要靠近就会刺伤对方的棱角早就在岁月中软化,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拥抱住自己缺失的世界。

破碎的拼图终于被填补在一起,变成了更完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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